第A06版:法治随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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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9年07月15日 星期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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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面来风

拥抱晨曦第一道光

石路

清晨,大自然破出的第一道光,以及它散发出的清新鲜活之气,不仅给人以第一时间的想象,而且也给人的脑海注入全新的意蕴,这使我愈发感觉早起的欢愉。久而久之,我依赖于这种生活方式。

其实,睡懒觉是人的天性。从小到大,谁不留恋一觉睡到自然醒的日子?暖阳一束光,射进窗户,还依赖地躺在床上做着各种各样色彩斑斓的梦。

记得我童年时,也就是上世纪六十年代末七十年代初,一家在崇明岛农场生活。我与大多数孩子一样,喜欢睡懒觉。人蜷缩在被窝里,感到极其舒适,尤其是在刮西北风的冬天,家门缝及窗户间隙里,不时有呼呼叫的风传来。那声音挺吓人的,有时像鬼哭狼嚎般,有时像人咚咚地急促敲门响,使我更加不肯起床。

一片沃野上,除了连队生活区平房和地头间防风林外,便没什么阻挡物了。风,乘着空旷无垠就这样肆无忌惮起来。这时,父母就会催促我起身,一遍不行,就两遍,直至大声呵斥,我才乖乖地爬起来。上小学那会,我要跑好几里地,许多梦在天不亮就被活生生拽破,六点不到,从家里出发,走路要四五十分钟。有时走得慢,还要迟到。怯生生地进教室,都不敢抬头看老师。

上中学了,学校从营部转向场部。这是农场唯一的一所具有初高中的学校。与小学相比,行程更远,距家约十公里。睡懒觉于我来说,已几乎不可能。除了星期天可以稍晚些外,其它时间,就得起早摸黑。那时,家里还没自行车,靠的就是两条腿走,其中有一大段还是泥路,下雨天更糟糕。第一学期,我上了一个多月,便“倒”下了。我腮部生了个淋巴结,有鸽蛋般大,很疼,到父母单位医务室看后,吃药打针几日不见好转。我母亲翻看医药书,说是身体抵抗力差,不易恢复。于是,就让我在家休息。

虽然,我不用起早上学,但毕竟功课落下了,心里还是挺着急。在家搁着心思,也睡不好,躺着看会书,累了便和衣睡下。月余,身体才慢慢好起来,淋巴结也退了。父母对我说,你学骑自行车吧,到时,家里买辆旧的给你,这样省力些。学会骑车后,确实方便许多,早上就不会显得急吼吼了,还可以像兜风一样,一边哼着小曲,一边看着沿路田间的风景。

工作后,父亲告诉我,年纪轻轻可不能睡懒觉,还拿“世界是你们的,也是我们的,但是归根结底是你们的……”来教育我。另外,父亲也叮嘱我,每天早点到单位(那时,我在场部机关),去办公室扫扫地、打打水、帮老同志擦擦桌子,给人留个勤快、朴实的好印象。

我有个表姐夫,在这方面就做得十分地道。他经常提前半小时到单位,干这干那,各方面较积极,没多久便担任团委书记,颇得厂领导器重。年纪轻轻,光明前景已然在眼前。再之后,他被调到局机关就职。父亲的话,以及表姐夫的榜样,常在我梦中浮现。那年,我上电大,经常天蒙蒙亮,眼睛也睁不开,便拖着半睡不醒的身子,坐头班车头班船,从崇明岛赶往市区听课。晚上归来,江水拍打着岸堤,走出码头,夜空已是星星漫天。我幻想着,哪天,我能成为天空中的一颗星,俯瞰着辽阔的远方?三年多时光,就这般熬过来了。

一晃儿,已过知命之年,青春亦远去,自己在追梦路上正不停跋涉。此刻,我对时间,抑或生命有些感悟:不要等待,朝着那个方向,只顾风雨兼程。早起,久已成为我的生活习惯,也成为我每日幸福的洋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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