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治报记者 陈颖婷
尽管不聋不哑,但他们却固守在自己的“小世界”中,他们就是被称为“星星的孩子”的自闭症患儿,昨天是第十一个世界自闭症日。上海青年律师志愿者也是第五年与“星儿”家庭共同开展主题活动日。
担忧:
当父母老了,他们怎么办?
昨天上午10点,上海律师协会35楼的会议室内热闹非凡,自闭症家庭的父母带着孩子与律师志愿者们相聚在一起。青年律师志愿者熟门熟路地摆开咨询台,回答着自闭症家庭所遇到的各种法律问题。
“相比普通家庭,自闭症家庭所遇到的法律问题可能更多。”市律师协会副会长吕琰也是上海青年律师志愿者大队的负责人。他带领团队参与发起“星星伞——自闭症家庭关爱项目”,服务于上海2万多个自闭症儿童家庭。“不少自闭症家庭会遭遇劳动纠纷、遗产继承等法律问题。”
当母亲与律师、志愿者们讨论各种生活中的困扰时,26岁的洋洋(化名)一直站在窗口,看着楼下车水马龙的道路。“他就喜欢看交通,上海的马路他记得很熟。”洋洋妈妈对于儿子的固执早已习以为常。自从5岁那年,洋洋被确诊为自闭症后,洋洋一家的生活就完全改变了。由于孩子无法与外界沟通,妈妈只能全职陪伴儿子,日复一日教着儿子各种生活技能。可即使如此,洋洋还常常叫错妈妈。
但更让洋洋妈妈揪心的是,他们日渐衰老,洋洋的未来怎么办。洋洋妈妈今年已经60多岁了,丈夫也早已过了古稀之年,面对心智还如孩童一般的儿子,她很无奈。“我们也曾把他送到阳光之家,但阳光之家现有的管理模式,完全不适合社交障碍的自闭症。”几经尝试后,洋洋妈妈只能作罢。
采访中,许多自闭症家庭都呼唤建立符合自闭症孩子特性的“阳光之家”,给予自闭症孩子专业照护,能让自闭症家庭的父母不再为孩子的将来担忧。
改变:
用法治撑起“星星的家”
在活动中,彩虹妈妈是许多自闭症家庭经常呼唤的名字。彩虹妈妈张灿红也有一个自闭症的儿子。儿子嘉伟3岁就被诊断为中重度自闭症。初次听说“孤独症”,张灿红一点概念也没有。“他也许感受不到孤独,但我真的很孤独。”张灿红开始寻求同伴的力量,慢慢地越来越多的自闭症家庭聚集在一起,张灿红也成立了彩虹妈妈自闭症家庭互助会。
当吕琰的志愿者团队从媒体上获悉了一个困难的自闭症家庭案例后,主动向这个家庭伸出了援手。“原本只是想捐些钱给这个家庭,但经过接触后发现,他们还面临着一个劳动纠纷。”吕琰向这个家庭提供了法律服务,为孩子的妈妈保住了工作。在与自闭症家庭的接触中,吕琰也与彩虹妈妈这群志愿者结缘。
彩虹妈妈向吕琰说出了一个困扰她多年的问题。原来,早在1997年彩虹妈妈和一些家长就想成立一个志愿者协会,然而因为对法律法规的不了解,也因为缺少资金和资源,他们在1997年和2000年申请注册过2次,却始终未能成功。
其实像彩虹妈妈这样的志愿者群体,义务为相同遭遇的家庭提供了许多服务和支持,但因为没有注册登记,他们始终不是一个规范的法律主体,各种法律风险和道德疑问始终伴随他们左右。
当时吕琰也在考虑法律公益服务对象的转变。“做公益不是一个人的事,而是要让更多的人参与其中。”在他看来,通过帮助志愿者组织更好地提供志愿服务,可以辐射更大的人群。“我们要用法治的方式来做公益,就是要有规则意识,要帮助志愿者组织去建章立制,也帮助志愿者行业去建立规则。”吕琰表示,原来是为一个家庭提供法律服务,如果帮助一个志愿者组织,就能通过它整合上百个志愿者,为上千个家庭提供服务。
2015年7月,吕琰带领团队开始着手办理彩虹妈妈家庭关爱中心的登记注册,两个月后,彩虹妈妈和志愿者们都得到了他们期盼多年的结果。然而对于吕琰来说,帮助彩虹妈妈家庭关爱中心这样的志愿者组织注册法人主体,只是志愿者行业规范化的第一步,如今他又带领数百名律师义工队的成员担任志愿者组织的法律顾问,帮助慈善项目进行法律制度建设和标准文本设计,让志愿服务规范化法治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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