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B04版:情感档案

十年后,我与暗恋的老师重逢……

2018年05月02日 B04 :情感档案 稿件来源:上海法治报

本文字数:4221

  贰柒 制图

  □口述:小惠 整理:一帆

  小惠和艺文本来是非常般配的一对恋人,他们彼此相爱,但10年前他俩是不可能的,得知艺文已娶妻的小惠只能远走他乡,嫁作人妻。

  哪知毕业10年后的两人戏剧性地在上海意外相逢,旧情复燃,小惠已经嫁给了渣男,离婚不成的情况下,遂成了艺文的情人。

  可是当她得知心爱男人的酒吧里藏污纳垢、偷偷卖毒时,她究竟该何去何从……

  暗恋男老师虽禁忌但美好

  2003年,我只有16岁,是省里某重点高中的高一学生,身材匀称高挑、面容精致的我是整个学校公认的最漂亮的MM。但我对那些疯狂迷恋自己的同龄男生没有兴趣,而是默默暗恋上了我们班的班主任、语文男老师黄艺文,他英俊善良,学识渊博,能力出众,总是文质彬彬的,在一些知名媒体上经常刊登他的文章,但我天生就不是敢爱敢恨的女孩子,有什么事都藏在自己柔软的内心里。当时的我一天中最快乐、最幸福也最激动忐忑的时刻就是坐在靠窗的位置上,静静地仔细观察着黄老师健步如飞地到自己教室上课的时刻。那时的天蓝极了,微风和煦地拂过着黄老师浓密的头发和黑黑的眼睛,也拂过我的心。

  那一段时间我家里出了变故,担任总经理的爸爸有了小情人,整夜不回家,回家也和母亲天翻地覆地吵着架。你说我的学习能不受影响吗?在期末考试成绩出来的当天,黄老师点名批评了成绩从来不出前5名、这次滑到了50名开外的我,让我下课后到他的办公室。

  下课后我来到黄老师办公室,我望着他关切的眼睛,眼泪又委屈地流了出来。他连忙用纸巾温柔地擦拭我白皙的脸庞:“发生什么事了?小惠?”我勇敢地用小手抓住了艺文,抽抽噎噎地把这些天家里的变故一股脑倾诉出来。“别哭,小惠,你再哭我就心碎了!这样吧,我今天晚上到你家去家访。放心吧,我怎么忍心你这么可爱的女孩难过呢?”听到最亲近的人这么安慰自己,我的一颗仿佛漂浮在海里的心定了下来。这一切在双方没察觉的有些亲昵暧昧的条件下自然发生着。后来才知道:隔壁2班的傅老师站在办公室门口吃惊地看到我俩超出普通师生关系的举动,然后转身朝教务室走去……

  晚上恰好父母都在,我没把黄老师今晚家访的事告诉他们,晚饭过后黄老师果然如约前来。面对着虎着脸、明显不欢迎他的我的父母,黄老师和蔼地提议说进屋子谈,把我留在客厅里。在我提心吊胆的等待中,好像过了一个世纪般,黄老师出来了。我提出送他,在路上他安慰我,“你放心,你的父母不会对你不好了,我保证”!当时忐忑的我就像找到了定海神针,一下子平静下来,心里对他更感激和爱慕了。

  为我他放下了师道的尊严

  艺文的家访果然使父母的态度有了较大的改观。他俩不吵了,对我也有了笑脸,有一天我问妈妈那天晚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妈妈追忆道:那天艺文诚恳地说不要因为大人的感情纠纷影响到我的学习,说我在学校里成绩下落得多厉害,恳求他们要善待我。看他俩仍然不为所动时,他竟然“扑通”一声跪在他俩面前,请求道:“请你们看在我——一位爱护小惠胜过爱自己的老师的份上,请尽量把亲情还给你们的好女儿吧!”父母都被感动了,答应了他。

  第二天一上学仍然感动的我快速步入了教室后,正准备到办公室去找艺文表达感激之情。突然班长发布了一个令我五雷轰顶的学校决定:黄艺文老师因为工作的需要,不再担任我们班的班主任一职,并不再教高一,而是去教初二。黄老师现在随学生参加学农去了,估计要两周后回学校……我一下子就呆住了。

  好容易挨到了两周后,我找到了艺文的新办公室。昔日俊朗飞扬的他脸色灰暗、满眼血丝的眼睛……我心疼地含着哭腔叫道:“艺文老师!”黄老师呆了一呆,紧张地看着四周同事关注的注视,含糊地说:“唔,是你呀”接着用只有我俩能听见的小声说:“以后……咱俩别见面了!影响不好……”我一呆,这时教我们班的英语老师华老师走进屋内挑衅般瞥了我一眼,然后撒娇似的对黄老师说:“艺文,这两周学农瞧把你瘦的!今天晚上我要好好请你吃一顿!”黄老师尴尬地“嗯”了一声。

  以后的两年岁月里我惟有把全部精力和所有的相思都用在了学业上,发奋图强。在高考前夕,我从同学那儿听到了一个“噩耗”:黄老师和华老师结婚了!当时我心如刀割,回到同样支离破碎的家里痛哭了一场。父母友好地离婚了,父亲什么都没要,并留下一笔钱作为我未来上大学的学费。

  得到艺文已经成为别人丈夫的严酷现实后,我以高分考入了上海的大学,因为我要逃离那个让自己伤心的城市。有一天在家意外收到了艺文打来的电话,他首次袒露了自己的心声:“小惠,我非常非常地喜欢你,可这种师生‘畸形’恋是万万不允许的!我只能把爱悄悄地埋在心底。可是学校还是发觉了,并做出了严厉的惩罚,在我最倒霉的时候,华老师主动接近了,她一直暗恋着我。我为了尽快忘记你,才和她走在了一起,可我并不爱她,婚姻生活过得很不如意。第一次勇敢地说喜欢你,可是我俩已经缘尽了……”放下电话,我已泣不成声,让这份朦胧、美好又凄美的初恋随风远逝吧!

  10年后我成了艺文的情人

  时光荏苒,不知不觉过去了10年,我也由青涩的花季少女长成了一个28岁的成熟少妇。我现在已经是上海一所高校的副教授了,是在2年前结的婚。丈夫姚敬伟是我的大学同学,上学时就对我展开了鲜花+疯狂的爱情攻势浪潮,后来架不住他的一片痴心,嫁给了他。婚前姚敬伟对我百依百顺,哪知婚后就露出了本来面目:懒惰,暴躁,只知夸夸其谈。毕业后到国际知名的制药公司任销售经理助理,可半年不到就因为工作业绩没完成和人际关系不好被老板炒了鱿鱼,他就自暴自弃干脆也不工作了,而我研究生毕业留校当老师后工作做得十分出色,于是,失业的丈夫暴躁易怒、敏感多疑,心情不好时对我动辄打骂,假如用一句话来形容我婚后的心情就是:哀莫大于心死!

  那天我像往常一样坐地铁去单位上班,突然在车厢中一个十年来念念不忘的熟稔身影映入了自己的视线,他黑了,瘦了,也成熟了,本来英俊清秀的面庞平添了风霜后的精明强干,是艺文!?太不相信自己眼睛了!我连忙走过去说道“你是艺文吧?我是小惠呀!很高兴10年后我们又重逢了!”

  我们约好晚上6点在一家餐厅见面,互叙别情。艺文的生活境遇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10年前我刚毕业他毅然辞职下海,和朋友开了一家饭店,他没有任何做生意的经验,再加上交友不慎,损友1年后就席卷他的血汗钱逃之夭夭。祸不单行,妻子又和他离了婚……接着,他又携着不多的积蓄在当地开了一家小酒吧,越滚越大,拥有了一定的财力后,去年转战上海,在某时尚地段终于有了自己的酒吧。

  听完他的经历后,我既心痛又佩服。那晚我俩过得非常愉快,看着昔日深爱的男人又在一个不同的领域取得成功,我很为他高兴。时间已经过了11点,我正想告辞时,艺文却突然忘情地抓住我的手,激动地说:“小惠,我一直爱着你!10年了,我原本以为时间会冲淡一切的,但自从今天见了你后让我重新找到了爱!今晚跟我回家吧!”望着艺文的殷切目光,一向端庄自持的我竟情难自禁地迷茫了。鬼使神差地跟艺文回到了他的住处。

  第二天早晨我上午10点多回到了自己家里,仍躺在床上睡懒觉的姚敬伟看到我后勃然大怒,动手打了我,质问昨晚是不是跟别的男人勾三搭四去了?我觉得自己好可怜,以后一定要力争成为破茧成蝶的蚕蛹,能自由逃离这个不幸婚姻的围城!谁知我刚提出离婚,就遭到了姚敬伟的侮辱谩骂,我后来又经过多次尝试,每次都遭受了家暴。

  婚姻失望,离婚又无望,我索性想开了,和艺文过上同居的生活,成了他的情人。至于姚敬伟,我定期给他生活费,默许他和一些不三不四的女人鬼混,所以倒也相安无事。

  我毅然将他送进了监狱

  我对艺文十分依恋,但经常出入艺文酒吧的我却为自己看到的事实心惊肉跳:经常有一些毒贩在晚上生意最忙时穿梭于各个顾客之间……对此心知肚明的艺文纵容默许着。这还不算,在每周末的深夜1点,酒吧里的固定节目:热辣的脱衣舞表演准时上演,但以上种种涉及犯罪的活动都给艺文带来了滚滚财源。我不止一次劝他不要在这条不归路上越陷越深了,他却满不在乎:这几个毒犯自己当初开酒吧最困难时曾帮过忙,现在找上门来怎么能袖手不管呢!再说现在若不让他们来卖毒品,他们能善罢甘休吗?我勉强接受了他的辩解。

  转眼又过了两年,艺文对我的爱依旧浓烈,但对我当初做的“半年内关闭酒吧”的承诺一次又一次地食言了。我见过了太多太多因吸毒而引发妻离子散式的家庭悲剧,坐不住了,立刻向艺文下了最后通牒:立刻赶走毒犯或关闭酒吧,限期一个月,不然就打“110”!艺文还像以前那样向我抛了几句软语就以为平息了这场风波。我等到一个月后,看艺文依然故我,经过一夜痛苦矛盾的思想斗争后,毅然拿起了电话。

  等我赶往酒吧时,凑巧看见了警察正要带走艺文,艺文看见我时并没有他想象中的愤怒,语气还是那么温柔:“小惠,我不恨你!找个男人好好嫁了吧,祝你幸福!”我当时只说了六个字:“好好表现,等你!”

  又过了一段时间后,艺文怎么也想不到我也进了监狱,这个消息是当时已被抓起来的我看望艺文时亲口说的。艺文被抓走后,我当天晚上回家跟丈夫姚敬伟又谈离婚事宜时,姚不但加以拒绝,竟然还想像往常那样进行婚内强暴,这时我“有预谋”地抽出早已准备好的小刀,将他刺伤。然后马上拨打了“110”自首。姚敬伟养好伤后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和我离婚,而看望艺文的这一天正是我重新获得婚姻自由的第一天。

  “你为什么这么傻呀?小惠!”艺文心疼地说。“我不是傻,是在主动追寻幸福!咱们现在终于一起了,其实咱们俩共同的命运注定13年前在课堂相遇时就连在一起了。咱们明天就去登记结婚吧!”听我这么说,艺文的脸上闪耀着神采,于是我俩共同甜蜜地笑了。

  手记

  真爱可以让困难险阻让道

  师生恋,其实在现实生活中屡见不鲜了,从法国总统马克龙和曾经当过他中学老师、比他大24岁的妻子布丽吉特,从鲁迅与许广平到杨振宁与翁帆,从琼瑶的 《窗外》 到电影 《教室别恋》,师生恋也是一种比较常见的恋爱方式。但是,大多数人往往可以接受作为爱情佳话或是文艺、影视作品的师生恋,但对于发生在自己身边的,就有很多争议。归根到底,师生恋这种禁忌的关系不符合中国国情。

  所以10年前的小惠和艺文因为是师生关系,只能分开。但命运竟然把10年后的他俩又奇迹般地联系在了一起,但此时小惠已经有了丈夫,只好成了他的情人。

  但可贵的是,小惠虽然深爱着艺文,但有原则的她在看到艺文的酒吧有涉毒又没法阻止的情况下,毅然报警,并和丈夫离婚,用实际行动来证明自己深爱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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