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向东
四季更替,春夏秋冬,可我偏爱于冬季。每到冬日,心底的情愫和兴奋,就像积雪覆盖的麦芽儿在暗暗滋长。
很多人不太喜欢冬季,总嫌她不如春的烂漫、夏的火热、秋的辉煌,甚至把她视之为四季中最漫长难熬的日子。而我以为只有冬季最具有生命之韵。其中耐人寻味的要数那些枝骨如铁粗粝沧桑的树了。虽然它们没有红花绿叶,也不见累累硕果且孤寂冷落,一派萧瑟。可它们凌寒不屈,肃然劲挺直指青天的嶙峋枝骨,无不张扬着勾人心魄的凛然气韵和生命的倔强。尤其在孤寒苍阔,千里冰封万里雪飘的日子里,面对玉骨琼枝、简约冷凝、骨感苍劲的树们,又怎能不被那“玉骨冰肌未肯枯”、“冰霜气骨玉精神”、“千树万树梨花开”的壮美所震撼呢?于是自古以来,无数文人墨客无不对冬天的树们情有独钟而视之为风骨铮铮、气韵傲然的人格象征。
冬季就像伟大慈祥的母亲,她不仅给了“冬天来了,春天还会远吗”的美好憧憬,而且还彰显着孕育新生命的淡然之美。这种淡然并非是消沉和无为,而是心灵的慎默和情感的互融,也是新生命的孕育和力量的积聚,更是博大和坦然的心境。因为她不同于春的心绪动荡,夏的狂热焦躁,秋的百转愁肠。当你沐浴着冬日的阳光,静静地感受融融暖意和幸福地等待新生命如期降临的笃定,这份淡然和温暖会让你释放一切。似乎有种定气和静气,让整个身心就像晶莹剔透的冰凌在折射着烁烁阳光而慢慢融化,又悄然与天地融为一体。当你和亲朋好友围着通红的炉火悠然地细品香茗时,那种无一丝冗杂的心曲交融和彼此默契又该是怎样的温馨惬意呢?
如此祥和悠闲的冬日,总会想起故乡的冬天和欢悦的童年。在那个开门见山,沟壑纵横,贫瘠僻壤的小山村里,唯有银装素裹的冬天,才是我们这些娃子们的快乐世界。只要下雪,我们就避开大人迎着满天大雪,跟着“杨子荣”冲下山坡“演习追击”。然后分出一伙,选好地势对阵“打雪仗”。一仗下来,累了就到麦秸垛里躺一会;渴了抓把沁凉的白雪填进嘴里;饿了就下到窑里取几个红薯烤了吃。但最刺激的还是顺着雪地上点点花瓣似的脚印和黑豆般的粪蛋蛋搜捕野兔和山鸡,尽管都是一无所获,可那种发现印迹的兴奋和跟踪的快意至今想来仍然心潮澎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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