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路
四十年前,我从崇明长江农场中学高中毕业,而后踏上皖西大别山从戎之路。
因新兵集训考试成绩优良,我被选进教导队学习半年,之后下到通信连队任载波值机员。业余时间,除军营活动外,我报名参加安徽大学中文系函授班学习。半年多就在院刊上发表生平第一首歌词,学业结束获评优秀学员。期间,还参加部队征文比赛得一等奖。由此,我被连队推荐为革命军人委员会宣传委员。
第二年,连队老文书退伍,连部叫我接替。不少老兵对我说,还是学点业务好,回家有用。我也陷入矛盾中。后来,我细想,既然连部点名让我干,说明组织上信任,还有我也爱好文书专于文字打交道之事,于是便服从安排。
干上文书不久,我就被营部抽调去担任代理书记员,再后来被借到总站政治处担任报道员。这前后近一年光阴,我学到不少知识,开阔了眼界,也先后在军内外报刊发表了不少新闻、评论文章。
重新回到连队后,因女兵调防,她们留下的空缺需有人填补。于是,我受命担任话务员,后又当配线员。每次工作调换,我都非常乐意地去干。随着时间推移,我在政治上开始考虑个人进步问题。之前,我已经向党支部递交了入党申请书。一些和我差不多一起入伍的战友,有的已经入党了,特别是我同学兼老乡小唐也在此时入党了,这使我感到压力重重。
我想,自己已经满3年,也算老兵了,组织上应该考虑我个人问题了。从内部传出消息,连队党支部正在研究我的入党问题,据说挺有把握。我便静待佳音。可是,一段时间过去了,身边几个战友入党了,名单下来没我的份。这下傻眼了。怎么会这样?我心里想不通,可又不好意思直接找指导员,怕被误认为思想动机不纯。于是,我便向干部、老兵讨教,究竟是啥原因?答案终于来了——这是组织上有意考验我,想看看我能否接受这一“打击”。噢,明白了。刚下连队不久,我就曾听到过老同志们讲,凡入党必须要经受组织上考验,而这些考验虽不像战争年代那样用生命去浴血奋战,但和平时期方式也多种多样,有的战士干得好好的,突然间被调去养猪了;也有的战士一段时间被特意安排许多苦活重活,看你是否“叫屈”,有否“牢骚”。
在部队3年,我自恃各方面干得不错,但也暴露出细节上一些不足。我得改。大半年过去了,眼看已第4个年头,连队也换了新的指导员,可我的入党问题始终没有眉目。我想去找指导员汇报思想,也顺便“摸摸底”。新来的指导员是杭州人,与我这个上海来的,也算半个老乡,应该能说得上话。于是,一天下午我去找指导员。他个子不高,清瘦些,见我来,很客气地与我攀谈起来。当我切入“正题”后,他微笑着说,你的事上一任指导员已经说过了,你还要继续努力,不能着急,组织上会考虑的。我心想,再等下去就要退伍了。就这样,又过了几个月。一天,连部来人说指导员找我,我说,啥事?来人说,你去了就知道。我一路小跑到指导员办公室。指导员说,你的入党申请,支部大会已通过了,希望你今后按党员标准严格要求自己,发扬优点,改正不足,做一名真正的共产党员。我频频点头。
1986年2月,也就是我入伍第4年,我光荣地成为一名引以为傲的共产党员。那年年底,我也退伍离开部队,离开了那个伴我青春的美丽小山村。
几十年一眨眼过去了。回到地方,在党组织培养下,我逐步走上基层领导岗位。2021年8月,我从镇党委副书记任上退居二线。虽然职务不在了,但我仍是一名党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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