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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通讯员 王擅文 记者 徐 荔
最近热播的电视剧《鸣龙少年》中，少年沈耀一面“学霸”“校草”、一面自残阴郁的矛盾表现让人揪心。而这样的人设并非虚构，今年5月，上海市青浦区人民检察院未成年人办案组办理的一起案件中，就有一名类似情况的17岁少年。
白天，他是品学兼优的好学生，在学校与家里都表现得乖巧、听话，还一举拿下国外知名大学的录取通知书；离开学校、家长的视线，他却成了一个顽劣的孩子，只因自行车曾经被盗便多次实施盗窃作为发泄……
虽然检察官最终对少年做出不起诉的决定，但他们也没有放任少年，而是探索延伸未成年检察保护工作触角，用一颗护未之心，跨千万江河，照亮少年的心灵。
花季少年内藏复杂心理
2023年5月13日早上，上海市青浦区公安机关接到任先生的报案，称自己的品牌自行车被盗。经了解，前一天傍晚，任先生将自行车停放在居民楼下，未上锁便离开，第二天早上准备使用时发现车子不见了。经调查，警方认为17岁的小宇（化名）有重大作案嫌疑。当天上午，警方就将小宇抓获了。
2005年出生的小宇对所发生的一切既惶恐又迷茫。他很快便坦白交代，2023年初，他的一辆同品牌自行车被人偷走，那辆车是他的心爱之物，自那之后他便愤愤不平，看见同品牌相似的自行车便会上前去查看。
2023年3月的一天，小宇发现一辆与自己丢失车辆极为相似的自行车未上锁，随意放置在小区内，突然冒出的邪念让小宇不由自主地靠近自行车，将车骑走。小宇从中感受到了发泄的快乐。2023年4月、5月，他又分别窃走两辆同款车辆。经评估，三辆自行车价值共计4500余元。
在与小宇的父母深入沟通中，检察官了解到，小宇日常无不良嗜好，在校期间成绩非常优异，还获得国外多所大学录取通知书，不日就将启程前往国外深造。经过初步普法教育，小宇也意识到了自己思想的不成熟和行为的不良性。
“我真的不知道这是犯法，我不是为了获利，只是为了发泄心情。我知道错了。”小宇悔恨又焦急地对检察官说。
2023年9月6日，青浦区检察院依法对小宇作出不起诉决定。
不起诉决定是作出了，但是小宇的行为仍需帮教指导，小宇的监护人也存在较多管教监护问题。而此时，小宇还因涉案面临可能无法按期入学报道的尴尬局面。
专案组经研判认为，对未成年人进行帮教事关重要，但保护其接受教育的权利也能够促进未成年人法治意识和道德素养进步。于是，经过与公安机关沟通协商，双方达成一致意见，加快小宇护照流转，帮助他顺利报到。
明月两乡不阻帮教一体
小宇虽将远赴他乡，专案组的检察官们却从未松懈，帮教工作仍需继续开展。首先是针对小宇的家庭，检察官决定以“督促监护令+家庭教育指导+不公开听证”的模式进行指引，以这起案例为契机，推动解决家庭监护不力的问题。
在接受检察官及教育相关单位普法沟通并详细阅读由青浦区检察院编制的《家庭教育指导手册》后，小宇的父母对自己因日常工作繁忙疏于关心儿子的心理和法律素养而感到后悔。
仅靠家庭的力量尚不足够，社会相关方面协同才能提高帮教实效。为深化帮教监督效果，检察官一方面联动上海市阳光社区青少年事务中心与小宇签订《观护帮教协议》，为小宇的思想提高、行为约束提供高质量、多元化服务。另一方面，检察官积极与小宇所在社区进行协商，开展自行车摆放管理公益活动，小宇也作为志愿者参与其中，引导居民依规有序停车，并将乱停的自行车摆放到指定区域。检察官希望通过切身实际的志愿服务活动，有效提升小宇的公德心和社会责任感。
小宇出国的日子终于到来，专案组也早已制定好了针对性的跨国帮教方案。一次次的殷殷教诲、切切嘱托，看不见的电波在空中架起了一座传递司法温情的桥梁。
案虽结但仍需延伸治理
暑去秋来，对小宇的远程帮教在有序中逐步推进。而线下，检察官也坚持将检察履职与社会治理一体化。检察官表示，只有扩大立案治理效应方能促进未成年人保护质效蝶变升级。
首先，检察官着眼于案发小区治理环境。经了解，该地区盗窃案件较为多发，社区及周边范围内非机动车辆管理并不严格，公共设施的维护和日常安全监管巡查均有不到位的地方。物业管理公司的监管漏洞是影响居民居住环境安全及生活品质的重要原因，也是导致小宇这起案件发生的根源。因此，青浦区检察院于今年9月便向该物业制发社会治理检察建议，建议其加大监管巡查力度，强化工作人员培训管理，杜绝此类事件再度发生，为社区居民营造良好生活环境。该公司回复表示将全部采纳检察机关意见，提高自身工作管理能力。
其次，检察机关还针对于涉及未成年人成长安全的禁烟屏障工作、用品质量安全保障工作进行综合调查优化，并向相关店铺、单位制发检察建议。发函均已收到回函，表示将严肃处理，合力净化未成年人环境。
“‘不贵于无过，而贵于能改过。’我们作为国家法律监督机关和参与未成年人司法保护全过程的唯一政法机关，所需要承担的责任远比想象的要重大。”青浦检察院未成年人办案组负责人钟芬如是说。
在办理小宇这起案件的过程中，专案组始终将办理未成年犯罪案件的“尺度”与未成年人保护的“温度”，以及协同社会力量的“密度”相结合。此外，钟芬也表示：“最重要的还是我们应当有落实未成年人检察工作的‘态度’。立足区域实际和我们的本职工作，主动作为、向前一步、立破并举，方能实现未保工作的特殊性和价值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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