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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低
你童年时代砸缸的声响，
迄今依然在岁月的峡谷回荡，
破缸的水仍旧在汩汩地流淌，
冲淡了你色彩浓郁的整体形象。
后人以为打那之后你一砸而不可收，
甚至现世的绕口令都念成“司马缸砸光”。
就算一直用这个动词作为你的选项，
你也着实“砸”出了一些名堂：
你以警枕砸了倦睡之缸，
你以病马砸了不诚信之缸，
你以公允对待政敌砸了廷臣舆论之缸，
你以守一而终砸了纳妾之缸，
你以《资治通鉴》砸了史学短板之缸，
毋庸讳言，你还参与砸过王安石变法之缸……
你砸了种种有形无形之缸，
那些破缸的碎片已然成了历史的断章。
有人说你一生都在砸缸，
其实你也护着一口巨缸——大宋朝纲。
苛求古人何尝不是一种奢望，
不如向宋朝那一轮明月借一点光。
你的某些建树重于砸缸或正是砸缸，
何况有的“破”已初具“立”的模样。
昨夜梦见你穿越时空重返洛阳，
我犹豫着错过了一次难得的拜访。
可我知道光是凭仗古人的金石，
难砸那腐蚀人的染缸和贻害人的酱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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