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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振华
农历鼠年新春，老鼠话题绝对多。逢年过节，讨口彩是很正常的惯性思维。但除了“鼠咬天开”之外，关于鼠的好听入耳的话几乎没有。二十年之前，我写过一篇专门说老鼠好话的随笔，比如我以前老房子里到处堆叠那么多的书刊，邻家尽闹鼠患，却从未见有老鼠跟我来“咬文嚼字”；老鼠的聪明机灵，还有为人类药试奉献了生命的无数小白鼠，或许是我这篇不是一笔抹杀老鼠的文章，尤显“典型性”，因而上不了版面。岁月倏忽，又到庚子。我认为，“鼠目”与“寸光”这四个字，该是上得了台面的。
古人云“仰瞻曜灵，爱此寸光”，或“姑屏忧以愉思，乐兹情於寸光”，寸光就是寸阴，就是你可以无所不在却根本无法挽留的分分秒秒。因为老鼠的视力只能看到一米远，你就拿它来说人事？其实，老鼠目光短浅，与你的高瞻远瞩，完全不搭界。鼠目寸光，是鼠的局限。视通万里，思接千载，是人的境界。鼹鼠也好，硕鼠也好，自然界的鼠类能将其谋生本领发挥到极限，有史以来的人类，明明是自己在干着见不得光的勾当，恶劣和危害的程度，远比过街老鼠可怕。人又几时见过几只说着人话却不干人事的不可一世的“硕鼠”抱头鼠窜了？
鼠年戏说鼠，既然拟人已成惯性思维，我倒真觉着不妨将“鼠目寸光”这句人话，注入那么一点积极可取的精神。鼠目是鼠目，寸光还寸光。你目之所及，你举手之劳，你本职工作，只要是在你能力范围之内的正事，当然是要“善始善终、善作善成”了。往大里说，“两个一百年”的奋斗目标，不是日积月累的实时？不是真抓实干的实效？往小里看，不负韶华，只争朝夕，绝不是停留在嘴上、高挂在墙上、贴满在大街的口号标语。人不得真学学聪明机灵的老鼠钻墙打洞挖土不用蛮力的巧劲儿？想干事、能干事、会干事、干成事，说到底，就是撸起袖子加油干，加油就是要你抓住机遇，加油就是要你争分夺秒。
庚子年的鸦片战争、八国联军也好，庚子年的人民公社也好，那是“鼠目寸光”的历史必然。今天，站在了21世纪20年代的这个“子”年，人要走出荒唐的阴影，就要脚踏实地，回到惜时如命的常态。永远没有什么神通广大的人，有的是每一个子夜而必然到来的黎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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