探访石监狱

□徐家俊

不久前，我去云南考察游览。我们一行由昆明乘车去石林县，在一位彝族姑娘导游下，观看闻名于世的石林奇观。云南石林总面积很大，它形成于2亿年前，经过大自然的造化，成为天下奇观。其中被列为国家重点风景名胜区的为350平方公里，主要由大石林，小石林和外石林等景区组成。目前我们所游览的主要是其中的精华部门，平均海拔1750米，其高度相当于上海东方明珠电视塔的4倍，是世界上单体最高的喀斯特岩溶地质奇观。

石林风景区群峰万仞，奇石林立，石柱、石峰、石笋、石芽，千姿百态，突兀峥嵘。石林的观赏，如同中国古典园林的观赏一样，不能走马看花，一览无余，而是要慢慢地品赏，细悉地观察，静静地思考，只有经过观察思考，才能看出其中的奥妙，品出里面的情趣。这些巨石，从个别看，光怪陆离，各各不同；从整体看，又十分调和匀称。在不规则中有规则，在规则中又有不规则，它们既是多样的，又是统一的。这是出于大自然的大手笔，它显示了原始犷野的自然美。在石林的游览中，我们除了看过“仙猴戏桃”“孔雀开屏”“金猪斗嘴”“飞仙幽谷”“古佛天灯”“乌龟听经”等著名的景点外，在彝族姑娘的指引下，我们又兴趣盎然地参观石林内的石牢、石监狱。

我们翻过一二个小坡，经过几次回转，终于来到一个大山的凹处，只见石质的路标上赫然镌刻着“石监狱”几个字。这里没有传统意义下的监狱——没有高墙大院，没有铁窗铁栏。这里的监狱，非常特别，原来它就利用天然的石头。在其石壁后面，就是一个监狱。监狱的出入口，一个可容一人进出的小洞。粗看一下，如果游客稍不留意，这个景点往往被人遗漏。

监狱是国家的刑罚机关，它是历史的产物。古籍上说：“三王始有狱”、“皋陶造狱法律存”，说明中国监狱历史长达4000多年。历史上有铁牢、土牢、地牢、天牢、水牢等多种状态的监牢。从材质来说，云南石林内的监狱，它是地地道道的石牢。这个监狱的大门——洞口，实际太小了，只有一个人人头稍大一点的空间，按照一般常识，一个狭小的空间，只要头部能通过，那么一个人的躯体一定能通行。我兴趣盎然地第一个爬进了石壁底部的小洞进入洞内，里面豁然开朗，居然来到了另一个天地，四周都是高达几十米的石壁，几乎与地面都构成90度，根本无法攀爬，头顶上是一方蓝天，周围是100平方米呈不规则状的空地，有的地方还长有低矮的杂草和野花。这一小奇特的、不规则的空间，与外界唯一的通道，就是石壁底部的一个小洞，这真是大自然的鬼斧神工，“喀斯特”地貌的巧具匠心，一个天然的监狱，一处关押犯人，严防犯人脱逃的地方。相传清朝咸丰年间，云南省路南县（即现在的石林县）爆发了一支由头领“越发”领导的、响应洪秀全太平天国起义的彝民起义。当年越发率领起义军就住在石林中，利用这里峰回路转的特殊地形，在此安营扎寨。这座石监狱就是越发关押战俘的地方。

我看着这一小小的洞口，脑海里不由浮现出当年越发起义军刀光剑影的撕杀，押解战俘的凯旋及风餐露宿的辛苦。更让我想起了著名神怪小说《西游记》中，孙悟空曾被如来佛关押在“五行山”下的故事，据说电视连续剧《西游记》曾在石林取景，“五行山”如今人去洞空，一切都化为历史的尘埃。一个闻名于世的风景游览地，居然还蕴含一段中华民族史上的一首壮丽画卷，记载着漫漫中国监狱史一段神秘花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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