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人黄永玉

□吴兴人

黄永玉是个奇人，奇就奇在他不仅是一个杰出的艺术家、诗人、国画家、邮票设计师，还被人称为“中国第一老顽童”。著名主持人白岩松说：“老了，就要成为他这样的人。”因此，我特地把黄永玉的故事写出来，介绍给各位朋友。

黄永玉生活经历十分丰富。幼年家贫，12岁出门流浪，14岁当了木匠，同时发表了第一篇画作；23岁成为中国全国木刻协会理事；28岁成为中央美术学院教授；32岁成为享誉全国的画家；70岁到意大利游学写生；80岁的黄永玉登上时尚杂志的封面，成为有史以来最老的时尚先生；93岁还自驾法拉利跑车上街。

黄永玉现在每天的工作还是排得满满当当的。上午写自传，下午画画，有时还要接待各种客人的来访。周末要看《非诚勿扰》，了解现在年轻人的心态。虽然年事已高，但黄永玉作画的速度依然很快。有时记者去采访他，他用一顿午饭的时间，就能画出一幅画作。他的灵感好像是喷涌而出的，那份幽默感却容纳其中。这也许是他长寿的一个重要因素。

今年，他画了一套两张兔年邮票。黄永玉的邮票作品有着极为强烈的个人风格。兔票的色彩是蓝色，兔子一手执笔，一手持纸；全身蓝色，眼睛为红色，牙齿突出，嘴两边各有四根坚硬的胡须。由于太过奇特，一眼望去好像是：右手判官笔，左手生死簿。引起了争议。贬之者曰，蓝色兔子、红色眼睛，感觉怪异，会吓哭孩子。赞之者曰，构图用色大胆、张扬，很符合艺术家的一贯的“顽童”风格。黄永玉说：“画个兔子邮票是开心的事。兔子大家都会画，也不是专门只有我一个人会画。这样画，画出来大家高兴，祝贺新年而已。”大道至简，开心，就是人性最本真、最纯粹的需求。黄永玉今年已99岁。这套邮票表达的，无疑是一个百岁老人对生肖文化的理解和对这个世界的认知。著名记者萧乾用这样两句话形容他：“浮漾在他粗犷的线条间的，正是童稚、喜悦和奔放。”

黄永玉一直对动物充满兴趣，自小喜欢观察动物，喜欢养狗、养猫，甚至养猴子。动物是黄永玉的伙伴、朋友，也是他艺术世界的素材源泉之一。黄永玉曾为“给孩子”丛书画了一部《给孩子的动物寓言》。该书序言的第一句话写道：“动物比人好，动物不打孩子，人常常打孩子。”孩子听了这话，自然很高兴。

据《癸卯年》邮票的责任编辑王静介绍，《庚申年》猴票上那只小猴子的原型，正是20世纪70年代黄永玉养的一只小猴子，名叫“伊喔”。“伊喔”是黄永玉家乡话猴子的意思。黄先生画画时，猴子就陪在身边。谁知没多久，“伊喔”因偷吃了几颗花生米，永远离开了这个世界。黄先生伤心之极。此时，正好中国邮政发来邀请，请他画一幅生肖邮票，他就将自己思念的小“伊喔”画到了邮票上。

黄永玉的幽默脱口而出。他曾在画过一只兔子从洞口钻出来，配文：“三窟哪里敢想，一窟已属不易。”人们常说“画蛇添足”，可黄永玉却发问：“画蛇添足，成了一条龙，不是很好吗？”人们都不喜欢老鼠，他却画了一只肥而大的黑老鼠，并配文道：“我丑，我妈喜欢。”你不喜欢它也没有办法。黄永玉还画过一只漂亮的红嘴绿鹦鹉，又配文注曰：“鸟是好鸟，就是话多”。读者一边看画，一边读文，忍俊不禁。

黄永玉最爱的是画荷花，迄今为止已有8000张荷花画作。记者问他，为何不直接用电脑作画？他回答道：“因为在电器里我用得最熟的就是手电筒。”记者又问：“在您的创作生涯中，您对哪件作品最满意？”黄永玉的回答又是极妙：“一只母鸡生了蛋，你问母鸡：你生下的第一个蛋，和第三个蛋比较，第三个蛋好在哪里？母鸡会告诉你吗？”记者无以言对。

不过，黄永玉把这一切都看得很淡泊。他多次表示：“我手里收藏的各种玩意，不论价值如何，在我走之前，一律捐出。”

老先生经常戴一顶贝雷帽，叼着根大烟斗，咧着嘴大笑，一双如孩童干净的眼睛里，又可窥见一丝狡黠。年过九旬的黄永玉，还喜欢穿红衣服。人家好奇地跑来问他养生秘诀。他回答道：“我从不养生！喜欢睡觉、不吃水果、不运动……”在他90岁的时候，还给自己画了一幅孩子气的自画像，让人怀疑这位艺术大师，到底是90岁，还是90后？他将所有如梦的经历融入作品，成为一代大家！

人生在变老的路上，表现各不一样。有的人尚未变老，却现出几分朽气；有的人虽然老了，却是老气横秋；有的人却活得有趣，老得漂亮；而黄永玉，老了依然是一个“老顽童”。希望退休的朋友们，都能学习黄永玉，做一个有趣的老人。

黄永玉还提议，他希望在死前就开追悼会，找个躺椅躺在中间，“趁自己没死，听听大家怎么夸我。”我作此文，写了许多关于他的好话，希望黄老有机会读到。如有回音，敝人则不胜荣幸之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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