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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者 陈颖婷
本报讯 小莉（化名）青春靓丽，其短视频受到很多网友的喜爱，她却遭遇了AI换脸的郁闷事，精心拍摄的视频成为某手机换脸APP的素材，于是她将该APP告上法院。日前，浦东新区人民法院对此案作出了一审判决，该APP所属公司被判侵害小莉的肖像权，赔偿4000元。
小莉是短视频圈子里小有名气的网络达人，她的古风造型受到很多网友喜欢。从2021年入驻短视频平台，目前她的粉丝人数已突破50万，至今共发布含有其肖像的视频作品多篇，获赞好评数310万人次，于圈内圈外均有较高的知名度和人气度，其本人及作品具有巨大的商业价值。但一款手机换脸软件却将她的视频上传成为了用户换脸的素材。小莉进一步解释说，该APP将众多网红或明星的肖像视频上传供用户使用，用户可以根据提交的头像照片，通过后期AI技术形成虚拟图像，达到高度近似的效果。
小莉认为，该APP在她未授权同意的情况下，在软件中上传以她肖像为标识的视频作品，并将该视频的角色开放给众多用户。APP的行为侵害了她的肖像权并进行牟利，对她造成了精神困扰及较大的经济损失。为此，小莉将APP的运营公司告上法院，要求其赔礼道歉，并赔偿各项经济损失5万元。
APP所属的公司表示，该手机软件对非会员是免费的，非会员可以使用换脸功能但不能保存，提词功能受到限制；会员用户是收费的，会员使用换脸功能可以保存，也能享受自动提词功能，为用户制作视频提供辅助。该公司承认软件后台保存有小莉与一些网络达人合作的视频形象，后续开发了用户自行上传视频形象的功能，共同形成软件素材库。小莉主张的视频形象之前确实储存在软件素材库中，但是用户自行上传而非公司上传。2022年9月，公司收到小莉侵权主张后，已经将该视频形象删除。软件现也已经更新用户协议，要求用户上传有授权的视频。
被告公司强调由于小莉的视频并非公司上传，并且软件使用小莉的视频也并非出于盈利目的，用户在换脸之后的形象也不再是小莉形象，故认为并未侵犯小莉肖像权。即便公司构成肖像侵权，小莉的视频在公司的素材库中占比极低，也并不在热门板块，价值不高，扩散量不大；公司素材库中与其他网络达人的合作价格均为数百元，小莉主张损失过高。
法院审理后认为，自然人享有肖像权。未经肖像权人同意，不得制作、使用、公开肖像权人的肖像。为维护公共利益或者肖像权人合法权益，制作、使用、公开肖像权人的肖像的其他行为属于合理实施行为，可以不经肖像权人同意。现被告公司运营的手机软件未经授权使用了小莉的个人形象短视频供人肆意修改替换，且该手机软件显然具有商业属性，其行为不属于法律规定的合理使用，对小莉构成肖像侵权，应承担相应的侵权责任。被告公司侵害小莉肖像权，小莉主张道歉消除影响，于法有据，但应与小莉侵权程度相适当。侵害自然人肖像权的，小莉有权要求赔偿损失，但小莉对其所主张的赔偿金额，并没有提供充分的证据予以证明，法院综合侵权情节、过错程度和维权成本，酌情认定为4000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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