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A07版:法治随笔

难忘恩师提携

本文字数:1487

  □沈栖

今年是著名杂文家拾风诞辰100周年,我深切怀念这位恩师。

上世纪六十年代末,我作为老三届一员被分配进入一家纺织厂。那时,我的业余时间多沉迷于读鲁迅文章,继而由鲁迅著作旁涉现代文学。

1985年,我由华东师大第一届夜大学中文系毕业,调入上海市司法局。1988年初进本报。俗话说:  “隔行如隔山”。新闻工作的  “短平快”令我没有坐冷板凳的时间,当然也就没有  “耐得寂寞”的雅趣,现代文学的研读只得  “割爱”,代之以  “千字文”的写作,或短论,或时评,或按语,或社论,继而进入杂文创作。

我颇为幸运!因为在杂文创作的道路上,我每每受到上海杂文界前辈的鼓励、奖掖和指导,尤其是拾风先生堪为“引路人”,他对我杂文创作的提携,令我没齿难忘!

我跨入新闻工作的门槛,恰逢我国改革开放刚走完第一个10年。那时,我国社会发展总的态势是:革故鼎新,拨乱反正,正本清源,思想界空前解放,舆论界空前活跃。这一态势不仅提供了一个极为宽松的言论环境,还向世人提供了一系列亟需考量、思索、探讨、解答的话题。我,一名新闻界的新兵,  “初生牛犊不怕虎”,敢想敢说,那时写下不少言论。是拾风为我纠偏祛弊,给我传授经验,勉励我在杂文创作的道路上一步一个脚印地前行。

一次交谈时,拾风建议我将近年来的杂文作一遴选,辑册出版,由他向上海三联书店推荐,并承诺写序。我陡然受宠若惊!我将书稿整理好送其审阅后的一个星期,他已将序言写就,还将此序交《文汇报》副刊  “笔会”,以《杂文与纯情》为题发表。

说起我的第一本杂文集书名,还有一段佳话。当时,拾风要求我自己先拟两个书名,我思虑一番,初拟为《起步集》《世象纵论》《并非闲话》。拾风先生边看边琢磨,说:  “依我看,还是叫《明天的废话》吧!因为书中所选杂文大多是抨击时弊的,这些存在于‘今天’的时弊,经过正义和真理与之斗争,‘明天’理应不复存在,换言之,这些杂文所言,‘明天’理应也就成为了‘废话’。”  此番话说得何等精辟!遗憾的是,该书编辑最后定名的竟是《世象纵论》。又过了三年,书林出版社拟出版  《报人杂文丛书》。经时任《文学报》总编辑刘金先生推荐,我忝列末位。拾风得知后替我这位“门生”的创作进步而高兴,并嘱我:  “这次书名不妨再以《明天的废话》试试。”结果如愿以偿,《明天的废话》成为了我第二本杂文自选集的书名。

尤其难忘的是,当我从拾风手中取回第一本杂文集书稿时,一时惊诧不已。只见厚厚的一叠书稿,几乎每页都有红笔的批改,或文句冗长的删简,或题目过俗的更改,或史料不确的斧正,甚或标点符号的不规范处也一一修正。如此细心,如此认真,凝聚了恩师几多汗水、几多心血!在感恩之余,我当为自己的粗枝大叶、马虎行文而感到汗颜!拾风先生谨慎、推敲的写作态度极大地影响了我日后的杂文创作,从此我在立意、谋篇、考据、遣词造句方面,再也不敢敷衍成篇了。

1992年秋,河南教育出版社继《杂文创作百家谈》一书后,又拟出版《中学生杂文读本》。它选择了国内有影响力的90位杂文名家佳作为范本,文后附有作者简介和评论文章。拾风的杂文名篇《“见马克思去!”》列入其中。他把写评论的任务交给了我。在他诠释题旨、讲解结构、写作感悟的基础上,我不揣陋识,以《思想深刻文笔老练》为题写了赏析文章。我知道,这些略有见地的评说是对拾风杂文名篇的一种体悟,更多的是他对一位后生的嘉奖和黾勉。

在我三十多年的杂文创作生涯中,恩师拾风的提携是一段难以抹去的记忆。以往,恩师引领我勇于起步,艰辛跋涉,不断探索,喜获硕果;日后,其精神将永远激励我继续在杂文创作的道路上奋进,矢志不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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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海法治报法治随笔 A07 难忘恩师提携 2020-06-08 2 2020年06月08日 星期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