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聿飞
日本人素以“耻感文化”标榜于世,其实,经历了二战尤其是侵华战争,他们不如德国人那般忏悔、谢罪,足以说明“耻感文化”只能是一种招幌,欺世惑众。
且不说日本的教科书三番五次地修改,奢望抹去“侵略”的底色,也不说日本军国主义屡有抬头,试图重温往日霸权的旧梦,就以日本人记忆二战为例,便显得极为诡异。
战后40年,日本全国性的报纸《朝日新闻》举办过一次“征集二战回忆录”活动,征得稿件逾万,后由美国学者吉伯尼遴选辑成《战争——日本人记忆中的二战》一书。无论是在中国大地,还是在东南亚地区,抑或太平洋诸群岛,日本人二战中每每表现出惨绝人寰的兽行,然而,这些当兵的回忆只有着“他们来过,他们干过,他们征服过”的人生事实,这群仿佛是地狱里冒出的恶魔,战后回忆虽然有些许的疑惑和自慰性的自问自答,但都显得轻描淡写,诚如编者吉伯尼所诘问:“这样的事情怎么会发生?”“这些人,这些现在生活在和平、民主制度下守法的文明社会公民,当年怎么会像无法无天的野兽一样行事?”
日本把战火烧到中国及东南亚地区,几乎耗尽了国力,恰如法国的日本问题专家施赖贝尔所说:“这个国家筋疲力尽的人民把最后一点力量和精力都用来进行战争”,结果,正义战胜邪恶,日本无条件投降后,“寂静和黑夜笼罩着日本”。如此惨败,如此窘境,如此没落,在日本人的二战回忆中难以寻觅踪影,大部分人只是以为那是恍如隔世的行径,是受了天皇欺骗的上当之举。日本人的反省、反思意识低下得令人惊诧不已!
同样是经历过二战,“奥斯维辛之后,写诗就是野蛮”,德国人不止是反省自己,更反省共同的人性,他们的忏悔,有着对于人性的怀疑和担当。而日本人差矣!虽说二战后日本重新崛起,但它没能如德国那样进入现代文明理性的畛域。因为现代化并不仅仅体现在经济发展方面,通过理性的反省、反思才能夯实现代化最重要的基石,即获得自立自新的能力、群己权界的底线、责任伦理、自由民主平等博爱的意识。可以说,正是缺乏这种理性反省、反思,使得日本的现代化进程仅有一流的文学家,而缺席一流的政治家、思想家、法学家和经济学家。
人们常说:“历史是不容抹杀的。”其实,没有纳入记忆的历史是一个虚幻的、华而不实的大字眼。倘若说,某一个人的失忆可能是其生理性障碍或疾病所致,那么,集体性患上失忆症,乃是一种可怕的民族劣根性,它会导致大面积的精神塌方。只有把记忆定位在相应的群体思想之中,它才能成为历史的一个组成部分。像日本人战后所作出的诡异的记忆犹如扯淡,只会贻笑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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