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慧媛
虽说二胡是从小学习的乐器,但是并不投我所好。一直觉得它的声音喑哑无味,倒是古筝和钢琴琴声的清脆更合我意。然而,当若干年日积月累的技巧穿越岁月纷飞的尘埃悉数被手指召回,我突然发觉,那被我用心奏出的乐音,居然那样婉转悠扬,使我低回不已。这时我才明白,原是年幼无知的我没有学到习琴的精髓,没有穿过枯燥乏味的乐谱,去读懂那数字中背后的故事。
或许是当初涉世未深,没有真实饱满的感情,也就无从藉以外物抒发心中所想。诗歌讲究借景抒情,托物言志,奏乐何尝不是借乐器而抒情,表我所思?
真正美妙动听的音乐,是需要演奏者用心去感悟所奏之曲表达何意,遥遥想象美景之秀色可餐,美事之蜿蜒曲折的。不然文正公何能不登临岳阳楼却能写下流传千古的《岳阳楼记》?自然是其沉醉其中,可谓“虽不能至,然心向往之”。音乐与文学的共同之处在于,二者皆是抽象的语言,且随听音者、观景者耳目变化而变化。一千个读者就有一千个哈姆雷特,一千个听众就有一千首《高山流水》。
琴声淙淙如同过滤的珍珠,三层滤过,一层留声,二层留情,三层留志。初听下来只觉琴声动听,行云流水余音绕梁;仔细听过便能领略作曲者希望用音符记载的朴素真情,委婉道来含蓄悠长;至高至远的境界,便是体悟作曲者志向与为人了——岂能尽如人意,但求无愧我心,随心而奏,随志方鸣。
学琴的本心在于假于物而抒己志。用心感悟,何有不精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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